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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十一、网吧里的发现

长沙警方在帅帅网吧不仅成功获取了两张“爆头男”正面近照，而且，从“周波”上网的历史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爱好、兴趣，真正开始走近“爆头男”。

“爆头男”在长沙呆了两年，那么长的时光，他怎么打发？不错，他要作案，他要踩点，但也不是天天作案，也不会天天踩点，警方也没看见他抢了钱之后大肆挥霍，也没看见他嫖娼赌博，那更多的时间他在干嘛？他在哪？

现在才发现，他在帅帅网吧，他在上网。

都看些什么？

雁过留痕。网监支队的警察们认真查阅了他上网的记录，终于发现，“爆头男”特别喜欢了解军事方面的知识，对枪支有着浓厚的兴趣，是典型的枪支发烧友，“恋枪癖”，喜欢看《轻兵器》之类的杂志，喜欢看警匪片，《沉默的羔羊》和《汉尼拔》两部有关高智商变态杀人的影片，他在帅帅网吧里反复观看达10遍，直到后来他毙命，他的口袋里还留有两张电影票——《听风者》和《太空一号》，一部谍战题材，一部逃狱题材，这些都是他的最爱；当然，他也特别关注长沙、重庆对他做的那几起枪击案侦破的进展情况……

他在研究长沙警察、重庆警察对他掌握的程度。他发现，重庆的警察对他知之甚少。事实上，此时他已经在重庆作案三起：2004年4月22日中午11时52分许，重庆某酒店公司财务人员赵某、周某从工商银行重庆江北区红五路分理处取出7万元现金，走出银行15米外时被他枪击，赵某头部中弹死亡，周某受伤。他捡起7万元后逃离现场；2005年5月16日上午9时35分许，重庆某物业公司财会人员郑某和驾驶员邓某在三峡广场一处中国银行营业网点取款，邓某提着17万元工资款行至沙坪坝区汉渝路时，他从后开枪射击，致邓某和郑某死亡。他捡起17万元逃离现场；2009年3月19日19时42分，重庆市高新区石桥铺的某驻渝部队营房，他蒙面持枪袭击致1名哨兵身亡，随后抢走半自动步枪1支，然后逃之夭夭；在长沙，他已经“成功”行动三起。在网上，他发现警方已经将他在重庆2004年的“4·22”、2005年的“5·16”和长沙的三起案件串并一起，而2009年3月19日枪杀哨兵案件根本没人把它与其他几起枪杀案件串并一起，重庆警方已经将该案列入反恐打击范畴，成立专案组作为恐怖大案在侦破。只有他清楚，这一系列案子的谜底，当然，他不会告诉任何人。除了一个人之外。这一个人就是他已经离婚而又实际没离的老婆徐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完完全全知道他作案的人正是他的已离没离的老婆，这一切真相此时谁都无法知晓，直到整个案件结束警方才揭开这个谜底。

此时，他从网上看到了有关自己的通缉令，重庆那边全都是画像，没一个像自己的；在长沙，前两次也都是画像，也不像，突然他发现，最近一次长沙的通缉令上有了自己的真人照片，这让他赶到震惊。

看来，长沙的警察认出他来了。

这一段时间，他发现在他的周围卖包子的人多起来了，买早点的人多起来了，凭着多年对警察的了解，他已经意识到长沙的警察盯上他了，此地不宜久留了。

很快，当长沙的便衣警察在这一带明显增多的时候，他已经悄悄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这一阶段，他打过电话给他的老婆，也汇过款给他老婆，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事实上，警方也很难发现。当这个系列案子结束之后，长沙专案组的负责人之一龙文进和专案内勤谢诚在重庆审讯“爆头男”的老婆时才得知，此时他的隐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打电话给他老婆不用手机，也不用座机，用的是IC电话，他在河西上网，网一直开着，人却溜出来跑到河东给老婆打电话，然后再回到河西帅帅网吧继续上网，这样，即使以后落到警察手里，他与老婆的联系警方永远无法肯定，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在河西上网又在河东打电话，他的老婆永远不会扯进他的案子里面来，永远不会是他的同伙，如果没有对警察透彻的研究，没有人能想出这一招来，他却做得天衣无缝。

在网吧，他也要喝水，也要吃饭，也嗑瓜子，可做任何事情他都不留痕迹，只要他想得到的，他都会做得滴水不漏。在网吧吃完的瓜子壳他会把纸包好带走，别人以为他是爱卫生素质高的好顾客，实际上他怕留下唾液，留下了唾液就留下了DNA，这是最要命的，他不会把这些东西留给警察；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