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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秃顶男人走出屋外时,“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陌采夕只得竖起耳朵,想要仔细聆听外面的情形。
院子里众匪被悉数打倒在地,正在跪地求饶:“云大哥,这都不怪我们呀,饶了我们呀……”
一个浑身血迹的男人站在院中,挥着一柄腰口粗的大锤,大喊道:“丁贼呢?出来受死!”
秃顶男人紧张地握着双刃铲,在暗处偷偷瞧了一眼,随即定了定神,诧道:“韩云?”
云嫂见到是他,立时泪眼模糊了,她几乎失声地道:“啊,你真的还没有死。我还能再见到你,我还能再见到你……”
韩云看到云嫂,大睁双眼楞在当场,缓缓道:“棠儿,我还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了。”
云嫂眼睛中洋溢着光芒,道:“我,我……”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心酸,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能一时说出口来。
韩云道:“棠儿,我这次就是来为你和众兄弟们报仇的。待我杀了那狗贼,我们就远走天涯吧。我再也不去问什么世间兴衰荣辱,什么家国大业,我只想陪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陌采夕听到这里,已知来人并不是子宇,但听到韩云之言,泪水已止不住地落下来,于是越加细耳聆听,只盼得他们能够得偿所愿。
秃顶男人忽然从暗处哈哈大笑,他现出身影,拍掌而道:“哎呀,好一个永远永远在一起。把我都感动了。”
韩云手中大锤剧震,他盯着那秃顶男人,一字一顿地道:“丁如流,你害得我们好惨,苍天开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丁如流笑道:“找到又怎么样?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沱泽之战,你竟然没死,难道你不该感谢是上天给了你活着的机会?你用你那愚蠢的脑袋想一想,是跟你的阿棠永远永远在一起重要,还是将阿棠和你的性命丢在这里重要?”丁如流将眼睛眯得高高的,继续道:“韩云兄,我们也曾相识一场,何必定要刀兵相见?你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今夜,你带着你的阿棠远走高飞,永远永远在一起,从此,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如何?”
韩云震怒道:“杀我兄长之仇,亡我兄弟之怨,辱我阿棠之恨,你说不欠便不欠了?丁狗贼,受死吧!”举起大锤,向丁如流猛砸过去。
丁如流意在辱他震怒,见他果如所料,更不打话,舞起双刃铲相迎,也是一心要夺下韩云性命。
二人拼死相杀,丁如流原未将那韩云放在眼里,但战过三十余合,韩云越战越猛,将一腔怒火和仇恨尽都倾泻出来,丁如流越是想要保全自己,越是苦于招架,一时惊得汗流浃背。
韩云一锤连着一锤击出,几乎每一锤都要将丁如流碾作肉泥,丁如流更没有勇气硬接,一时只顾躲闪。
在场所有人都用尽所能地关注着这场生死决战,陌采夕困在屋内听不明确,云嫂伫立当场,睁大了眼睛。
院墙禁不住韩云的锤击,不断轰塌,对于被逼到墙角尽头的丁如流来说,这一锤终究是无可再避了,他暗道“吾命休矣”,于是拼死顶了一锤。
瞬间热血飞涌。
丁如流成了一个血人,“啊”“啊”大叫了两声。
胆裂心碎之后,丁如流不禁惊奇起来,自己分明没有受伤。
但自己也明明没有击中韩云,怎地那多鲜血洒出?
瞬间他明白过来,就一反弱势,就像疯狗一样,向韩云攻去。
沱泽之战,谋虑周详,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慕辛义军应当无虞,他韩云便是逃出生天,也当是重伤近死。
这些鲜血,就是韩云重伤未愈,创口崩裂的鲜血。
丁如流双刃铲挥舞极快,韩云以锤为兵,攻强防弱,又逢伤创复发。
一铲漏了去,“嗤”地一声,穿入韩云胸腹。
云嫂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云!”
韩云站立不住,跌扑下去。
云嫂扑过来紧紧拥住了他,放声大哭。
韩云缓缓道:“棠儿,我想跟你一起,去耕种采织,去过平凡的生活。可我对不起,我不能做到了。”
云嫂哭道:“我不怪你,我苟活至今,还能再见到你,我心满意足了。”
韩云只余嘴角一抹微笑,再无回应。
云嫂小心将韩云躺好,拿起地上散落的铜剑,自尽而死。
一切都在瞬眼之间,就连众匪也不由惊呼了一声:“云嫂!”
陌采夕听得明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