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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卓尔本已瞄向子宇咽喉,准备祭出杀着,忽感到空气中锐流袭来,不禁吃了一惊,此人大伤之下竟不取守式,还敢抢攻而来!
奢卓尔眼睛缩成一线,叫道:“来得正好!”他欺子宇大伤之身,力道必然弱于自己几线,挥起双手刀轮,便向子宇剑锋来处直接撞去。
子宇此时已然取不到他脖颈,又见对方横轮阻击,自不会与之硬拼此记,当下翻身侧腕,将手中长剑挥出层层剑雨向他头顶卷去。
奢卓尔见头顶之上剑影重重,如长江大水一般滔滔而下,急忙双轮齐挥,一阵格挡之下,竟差点不支,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如此精湛绝伦的剑法,必须仰仗于充足而且精纯的内力,绝非一个遭他暗算重伤的后生能使得出来。
奢卓尔只感到对手内力吞吐翕张,循环往复,经久不息,全然不似受伤之人!初时那凌厉一击,他明明已将自己的深厚内力贯穿对手丹田,可这小子竟能浑若无事?
本身他的护手刀轮不过数寸之长,又从手掌钩骨处沿出,经四指环绕而上,以短拒长,架起那如流剑雨,确实极为吃力,大惊之下又一连接了数十剑。
子宇见他身影一窒,已知唯一的机会来临。他之所以能在重伤之下还能这般拼尽全力,其实全凭对轩辕内功心法独到而深邃的理解,若非如此早已气绝落地。如此虽能一时压住伤势,将丹田中那股内力运用的无以复加,但终有尽时,也许这一口气断下,就再也提不起来了。
长剑飞舞,隔空断流,龙跃其上,凤翔其间。这着“龙飞凤翥”虽在子宇手中尚不甚熟稔,但这已是他的极致了。
若凭此着能将一举那奢卓尔击杀当场,便是得了生天,否则恐再无与之抗拒的可能,遑论胜他。
这一剑已然触及奢卓尔的脖颈。
奢卓尔也知厉害,突然爆喝一声,一股强大的气流由他身上迸裂开来,周遭碎石纷纷落下悬崖,岩隙树桠一一皮脱屑裂,就连那截直下而来的飞瀑也为之一倾,一时斜流。
败了,功亏一溃。
那一瞬间子宇只觉手中长剑撞在一股气墙之上,再也没能刺进半分,接着便是长剑脱手,跌落地上。
奢卓尔拭了拭脸上一道血痕,悠悠道:“哎哟,好小子,这剑倒是划得挺花哨的,还真是小瞧了你呢。可是现在该我了!”前面一句说得慢悠悠的,最后一句,他却已是喊将出来。
只见他两刀入扣,双拳紧握,合在一起,显然尽起全力,呼啸呜鸣声中以排山之势向子宇奔来。显然,对手要么会被他震死当场;要么被他震下悬崖,而后者便等若是死了两次。
子宇恍惚间竟已心灰意冷,此时周身之力早已衰竭,如若初时未遭那般重创,或可拼得一二胜算。
但在此时显然已是不回之天。
冒着经脉爆裂之险,再振丹田,以强抗强,或是此时唯一选择。但子宇丹田本已受挫,又对上奢卓尔已进入宗师级别的邪异内力,二者相冲,岂有一丝胜算。如此便能伤其一二,自己也是空门大露溅血当场,死得又有何意义。
生死一瞬间,子宇一动不动,但他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激烈,他在想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这奢卓尔竟是从那瀑布之上跳下来,并袭击了他。
岩层石缝中一丝流水的声音夹在那呜鸣之中,被分剥出来,进入了他的耳朵。
子宇眼睛中忽然暴起精芒,振全身之力,横移三尺。
奢卓尔如魔鬼一般呼啸而至,他怪叫道:“逃得过么。”
当然逃不过,根本不可能。
但谁又能想到,子宇这般闪移根本不是为了逃,而是站好姿势,迎接。
在求生的欲望之下,子宇竟再次振起满弦之力,长剑横身,以巧妙之法,护住大小心脉,等那奢卓尔锋劲已至,子宇探手便虚晃一剑。
一触即退,远遁而去。
奢卓尔只感到所击之处软绵绵的,忖道:“这小子竟已如此不济,想来是受我所伤又强行运气,丹灶已毁。”回过神来,子宇已为他击出丈远,落下崖顶。
子宇身处半空兀自笑道:“逃不过,但仍多谢相送。时日方长,愿有来期。”
奢卓尔也仰天大笑道:“若有来期,先在悬崖之下,把自己的尸骨一块块收拢起来吧。”但他行走江湖多年,杀人如麻,少见死了还要笑的,自然暗暗生疑,于是向那崖底望去,只见下方烟缭雾绕,深不可测。便有疑心,却也不敢下去试探。
子宇则不同了,因为他早已知道下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