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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护灵

“什么？”游四方愣了愣，顿住脚步转身问道：“殿下是还有什么事吗？”

墨玉弦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他养了三年的旺财居然不是狗这个事实荒谬，还是早死的洛小翡居然重生成了狗这件事更荒唐。

墨玉弦勉强消化了一番，才斟酌地说道：“你知道有没有一种，能让死人复活的方法，或者说让死去的人以另一种形态活着？”

寝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游四方半垂的眼帘轻颤了一下，眼底有读不懂的色彩一闪而过，他梗了许久没说话。

烛光笼罩在游四方身上，像是为他蒙上一层让人晦涩难懂的阴影，又像是骤得隔上一层城墙，离得人好远。

察觉到游四方相较于平常更为清晰的距离感，墨玉弦也知道，这种距离感不过是游四方不自觉流露出的保护罩，但既然他不愿意说，墨玉弦也断然不会强迫。

沉默半响。

游四方才慢慢开口道：“众所周知，承慕国以西，临近边疆有个小城叫城药域，这城药域是以草药、推拿、食疗、针灸等高超治疗手段闻名，而殿下所需解毒的葱茏草也只在城药域才能偶然遇到一株。至于殿下说的复活之术……”

墨玉弦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跟着师父到城药域学医时，时常听师父讲，承慕国以东，有个与城药域正对立而存在的组织，名复灵阁，他们不用寻常医术便可让刚死之人重获新生。”

“小时候略有耳闻，后来坊间又传以东地区实则是一片荒林，这传闻也就慢慢平息了。”墨玉弦顿了顿，又说：“这传闻是真的？”

游四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复灵阁行踪飘渺，我师父原是复灵阁中的一位学徒，后来出于某些原因离开了复灵阁，辗转来到城药域。这复活之术，说是复活，实则是护魄。护魄之人保护死去之人魂魄，让他们得以寄生重活。然而这种方法对护魄之人代价轻重不一，金钱、器官、性命等等，都有可能。”

“且寄生也极容易出现差错，最坏的结果就是寄生在牲禽一类……若非有巧遇，怕是一辈子都为牲禽。这一类的寄生，就算巧遇化成原貌，那也是在消耗自身魂魄勉强形成的实体，不知什么时候消耗殆尽，就会永远消失。”

消耗魂魄，永远消失？听罢，墨玉弦深深蹙眉。

看不清墨玉弦笼罩在一片光影下的脸，游四方忍不住提醒道：“殿下，这复灵之术虚幻难求，且只对刚死之人有用，皇后娘娘已殁三年……”

墨玉弦低声说：“……本王只希望母后能安息。夜深寒重，你早些休息。”

“是。”游四方没再说什么，拱了拱手转而离开了。

是谁护了洛小翡的魄，让她重活？

云嬷嬷，

你又到底躲在哪里？

一连串的疑问交织在一起，墨玉弦吹了蜡烛，寝殿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不远处烧得通红的炭火还发出稀微的暖光。他依旧沉默地倚坐在木椅上，许久，才缓缓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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