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议会大厦

“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日期，今天，我将被送往地球，完成我的使命。不作为一名杀手，而是作为一名情报传送者。”

J在本子上写下这样一段话之后，将它放在行李箱的左侧，合起箱子，拉住拉链，提着把手，将门关好，走了出去。

“光翼”紧随身后在不远处的天空中盘旋着，一声不响的盘旋着。“来吧，老兄。”J向它挥了挥手臂，它绕着小圈徘徊了一阵便乖乖停在J坚实的手臂上。

“您好，请上车。”

在J家门口停着一辆灰色的防弹车，两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J出来之后立马做出请的姿势，实则意在拦住J的去路，让他乖乖地跟自己走。

“暂时需要委屈一下你，”J斜眼看了一眼这两人，将手臂伸展，“光翼”便自己摇摆着顺着J的胳膊走进笼子里。J扣上笼子的搭扣，与行李一并放在面前这辆车的后座上，“我相信短暂的分别之后我们会相处的更加愉快。”J看着小家伙，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容。

“请吧，先生。”

J侧身坐进车内。车内连接驾驶舱与主体的部分有一块巨幕实时会议系统，看来是为了方便乘坐的人在车辆行进的途中进行会议。这种车发明在几百年前莫罗族人消亡的那场战役中，沿用至今。J向后环顾，车内甜点酒水应有尽有，看来不是一般职位的人可以乘坐的。“这次行动不是最高机密么？排场搞这么大不怕泄密？”J向坐在驾驶舱的二人问道，可这两个人闭口不答，用随着车辆行驶途中的摇晃而上下摆动的后脑勺回应了他。

J一耸肩，自己刚刚也是瞎操心，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翘起二郎腿，舒服地往座位后背一靠，将手顺势搭在上面，扭过头随意看向窗外，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这条道不是平常自己走的通向“圣鸟”的道路，似乎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那儿。婆逻基教的人又开始从四面八方向他们的集会地聚集起来，脚底的泥土松软而又弹性。它们轻巧的渗进这些圣徒不穿鞋子的脚趾间，被带着走向一个又一个未知的地点。这似乎是J第一次放松神经、不带有任何色彩地观察着自己生长了四十几年的星球。

竟觉得有些可爱。

怕是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它的怀抱，奔赴征程的缘故。

车辆行驶进了一片宽阔的路，路面上用涂料刷着每种交通工具应该行驶的轨道。每辆车都在它们各自既定的路线上行驶着，就像宇宙中的生物，各有各的命途。J的头依然松松垮垮随意靠在椅子后背上，随着车辆的轨迹上下颠簸。

车辆停在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前，J认出这是议会大厦的后方。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也永远无法逃避。他将随车音响打开，把音量键扭到最大，音响里正在播放David Darlingd的Darkwood，这是来自地球的曲子。J还依稀记得与这段曲子一起播放的还有一段话，大致意思是：

清风退到风中，闪电藏于袖内。爱回到爱里，小指勾住小指。当钟表停止了摆动，修理时间的人，正在路上。

车辆下方的矩形地面突然缓缓升起，将J所在的那辆车一直托举到半空中的位置时才停下。托举台紧贴着建筑墙壁上垂直的卡槽，一阵剧烈震动后，台口稳稳卡在了卡槽里。

“T298请求进入”驾驶舱的其中一人对着对讲机说。

“允许进入。”对讲系统另一端传来一个标准的女中音。

接着他们将手举到头顶上方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拉出登录页面，将脸对准页面中央区域进行人脸识别扫描。系统识别扫描完成之后，页面显示“欢迎，C轨”的字样，接着建筑原本光滑的墙面上升打开一个缺口，驾驶舱的两人制动车辆，向前驶进去。

议会大厦呈船帆型，但说是船帆却也像一颗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长状卵，越往下越宽，可容纳空间也就越大，每一面的弧度都恰如其分的完美贴合，高空的气流搅着早晨的阳光轻轻滑过建筑的棱角。整幢建筑严丝合缝，只是在中间有一圈镶嵌环绕着的进出口，一共有24个，面向不同的方向，从A——Z依次编号，远处看来，仿佛大厦系着一个穿孔的腰带一样。轨道进出口的边缘一律采用高抛光的合金制成，在阳光的照射下又仿佛大厦钻光闪耀着的绶带。J一直觉得，这座大厦之所以设计成流线型的外观以及严丝合缝的整体，大抵初衷就是一座巨型的飞行器，当它停留在某个地方之时，便是一幢建筑，但一旦遇到需要迁徙移动的必要情况时，整做建筑便可以旋转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