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自己去抢回来了?
“成,我过去。”
她走到他边上坐下,看着他一言不发,只顾看着药的样子,还不时嗅嗅,闻闻药香,看看火候,问道:“你病了?水土不服,怎么这个样子了,都不跟我说话了,你脑子是给药在自己手上了?”
沈望舒一撇嘴,一皱眉,一挤眼,点头,“对。”
无趣,无趣得很!
正兀自恼怒着沈望舒这一句话将自己可以完全哽回来的本事,只增不减,就心里头不开心得很,本想踢他一脚,却斜角上看到了清舒,正居高看着,便小心收回了脚,站起来拍拍裙裳,清清嗓子道:“清舒楼主,咱们何时动身?”
清舒看看后面恹恹迷迷糊糊地躺在简易搭着的小树棚子下的人,像是查了查伤势,“明日吧,把他们留在这里不管,若是给谁抓去了,只会对咱们不利。杀了是咱们的损失,毕竟这些也是个个好手,一时间到了这里给招来了天地里头的祸害,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也怪不得他们笨。要是带着一起动身,便是个拖累。咱们的人也是这几天累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启程,快赶一程。”
“有理儿,明日吧,不过,”她抬眼瞧了瞧蹲在中间的望舒,装着一股子的给人欺负了的骚劲儿,在清舒眼皮子底下小小地踹了一脚,“望舒,这一天能治好吗?”
“许是能。”
许是能?她听着这话蹙了眉头,看了看他,不解这一个“许是”,究竟是什么本事让他敢说出来的。
“这事儿估计你们的小大夫还真不知道了,也没有到过这种地方来受苦的。我许久以前倒是钻研了关于这边的物事,能些看法,你暂且听听。若是那些蚊子体内没有虫子,不生疟疾,也倒不会有长期的多大问题,但是这种地方里头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带的毒,现在不见那醒过来,应该是上一锅的药力未到,还没能全然除了那毒,若是一日之后不见好转,也说不好是否染上了疟疾,咱们若是再带着也只能是拖住了腿脚,那时候也只能杀。”
赤莲再一次赞叹,清舒啊,却是是个上位者的将相之才,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是同样的很,活得太清醒了,半点不给人情拖住了腿脚。
“好。”
转身就走了,且等一天的等,既然入了滇区,已是入了腹地,便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莲宫主,”背后清舒叫住了她,回头一瞧,不知他是为何。
她也不知清舒是不是在笑,只是见着面具下的一双纳满星辰,人间无双的妙眼,眼角微微弯弯翘着,双眼聚拢了些,眼里,或许见着些笑意。与清舒说话最累的便是,永远不知道他面具地下,到底藏的情绪,是哪一个。
“好好休息,咱们缺了你……”他停住了,歪着脑袋想措辞一般。
赤莲面纱下的脸,翘着嘴一笑,问:“就不行了吗?”
清舒这一次真是笑了,轻微的笑声,能够清楚察觉道,“不是,就少了一个女人了,你看咱们这儿才有几个啊。”
清舒你娘之的!
赤莲忿忿转身,轻嗤鼻,心里骂着他,一句也不含糊。
心里却生了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斜着眼不动声色回头瞧瞧,两个男人蹲在一起看药,大惊一笔,莫不是,不是沈望舒去挖了清舒的墙角,而是去挖了“偷天燕子”的墙角,把清舒握在了手里?所以……
唔,望舒极有可能已经给断了袖是见怪不怪的事儿,可是,断袖的对象,竟然是清舒?那个长得真不好看的男人?
咦……难怪他没有带上小燕子一起来,两个男人是要双宿双飞到滇区来,游山玩水,互诉衷肠,顺便诉上了床。
嗯?那知潭怎么办啊?
赤莲脑子里头给这几许多的小消息沾满了脑子,一面扼腕,一面觉得望舒果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妖精,江湖九美,却是不见得是浪得虚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