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众将听令，吾乃南朝嫡公主！尔等这是要造反吗！”

高高举起写有昭和二字的令牌。

只在一瞬间，那狼烟兵乱戛然而止。

南朝的，燕丹的，还有沙夏的将士们忽地僵持住，努哈旗尔抬一抬手，数位弓箭弦上待起，欲如风雨来袭。

刘夯下了马，又变回了那个谦卑的老臣。

“谁知道你是真的是假的。”

首将嗤之以鼻。

“你不识得我，难道连南朝的手谕都不识得吗！”令牌一挥而下，我摘下面纱，“刘夯，告诉他，我是谁！”

“白笙笙，你给我回来！”

隐约听到偏殿内风的嘶吼。

唇边食泪，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救人！”

我歇斯底里地喊着。

······

好一个反杀。

努哈旗尔还没来得及放他的弓箭手，就被自己的盟友亲手拉下马。

······

这是我最想忘记的一天，亦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天。

南朝的目的已经达到，死一个努哈旗尔，他们不在乎。

烽烟过后，狼藉遍地。

该来的总会来，瞒也瞒不住。

风失魂落魄跪在王妃的床前。

我如刺在哽，想摸摸他的脸，可伸到一半的手，还是缩了回来。

我不配。

“与你无关。母妃的身子，本就时日无多了。”

风被他的身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又踉跄地爬了起来。

他不要我扶。

也不要萨日朗和扎日。

“不必跟来。”

风没有再看我一眼。

他朝着寝殿门口，有亮光的地方走去。

那背影，像是一抹不着天地的游魂。

我目送着他，一步一步走远，他那双眼看不到何生机和色彩，空若无物。

“世子！”

“风···”

风再一次倒在地上，这一次他没有再爬起来。

我欠他的，我来还。

就像他看守着我那样地看守着他。

刀穿的伤口极深，医官来看了几次，药也下了几贴，风始终高热不退。

我伸手去抱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风颤抖着，在我耳边喃喃，“父王，母妃，我定要那南朝皇帝偿命！”

······

我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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