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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景初毫无反应。
她急急问陈愔,"乐音公主,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陈愔正要说明情况,陈恪在一旁道:"问她不是白问?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别有企图!先生亲口与我说过,阿愔向皇兄讨要他,你还不相信!现在眼见为实,总该信了吧?"
陈愔不想与她理论,根本理也懒得理她,对谢蕴道:"刚才先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
谢蕴拿起百里景初的手,看见上面血痕遍布,立刻明白他为何晕倒,松了口气,"先生晕血。"
"晕血?"
陈愔莫名觉得这个词有点熟悉,记忆中好像有谁也是这样的,一时也想不起来,便又问道:"他不是学过医吗,还晕血?"
"是,好在他在算学上颇有天分,做了我们的先生,否则身为大夫却晕血,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谢蕴看见小几上的出诊箱,又道:"先生的手伤的如此厉害,得立即上药,"随即她打开箱子,按照小瓷瓶上贴的名字,将所需用药一一找好,道:"我先给他上点药,以免再流血,余下的,便等他回去后,请百里太医给他医治。"
说完,她又执起百里景初的手,细细地在伤口上洒药粉,又在伤口的周围摸上药膏,认真而又仔细,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知怎么的,这几个字就这样跃入陈愔的脑海中。
她忽然觉得屋子里有些憋闷。
她转身想走,又想到他还没有醒,意识全无,就这样放任他在这儿,跟她们两人呆在一起不是太好,不如等他醒了再走。
于是她走到他的书柜旁,去看他做的那些模型。
陈恪待了一会儿,看见谢蕴握着他的手,那样仔细呵护的模样,就觉得她太矫情,简直让人不忍直视,看不下去直接就走了。
屋内很安静。
谢蕴擦好药后,也没有动,就这么坐在塌旁,守着百里景初。
忽然,他的眉头皱了两下,谢蕴一度以为他要醒了,谁知不一会儿眉头又舒缓开了。
看来是在做梦呢。
谢蕴执着他的手,想。
百里景初确实在做梦。
在梦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八岁那年,第一次跟着父亲进宫面圣,不知怎么的,就遇到先皇的几位皇子。
"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可真是个小美人儿。"
"我不是女郎!"
"你这么美,长大嫁与我可好?"
"我说了,我!不!是!女!郎!"百里景初最恨别人说他长得像小娘子。
怎么打起来的,他记不清了,只知道他们走了,他一人躺在地上时,上方突然冒出一张圆嘟嘟的小脸。
"你怎么一个人躺在这儿?"
百里景初懒得理她。
"你的脸破了。"
他转向另一边,不让她看。
"你长得可真好看,你是哪里来的阿姐?"
百里景初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他一骨碌翻身坐起,"阿什么姐,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阿姐?"
"我……两只眼睛……都……"
"我是男孩,男孩!"
"男孩也能长这么好看吗?"
百里景初看她,圆嘟嘟的小脸鼓鼓的,看上去就觉得软绵绵的,他不由自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和想象中的一样软,"你不是也很可爱。"
"嗯,可是皇姐们说,身为皇族女郎,光可爱不行。"她不无遗憾道:"要是我们能换换就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景初。"
"这么长的名字,我叫陈愔,只有两个字呢。不如我叫你阿初可好?"
"不好,我比你大,要叫阿兄。"
陈愔不理,"阿初,你可以叫我愔愔。"
"阿初,你的脸上破了一个这么大的口子,我帮你chuichui,chuichui就不疼了。
"呀,你手这里,还流血了。"
"别,别给我看。"
太晚了。
百里景初只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团子立刻旋转起来,"愔愔,我好晕。"
原来在梦里,也会这样晕。
晕的好像天地都颠倒了秩序,晕的……百里景初不知道自己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