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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喝了几杯,池晔只觉得面前的酒台毫无消减……
再一次抬手去拿酒,酒就在眼前,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试了几次,那杯酒都没有抓到手里。耳边传来带着恶意的嗤笑。
不知道是景西,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我帮池大明星拿酒。”
接着一杯酒被塞到了他手里。
池晔闭了闭眼,艰难的将手里那杯酒喝下去,然后他笑起来,眼波荡漾:“还有酒吗?继续来!”
预料中的酒没有递过来,有人托住了他的腰。
他睁开眼,恍惚的看过去,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谭飞航。
“谭总。”池晔吃吃笑着,搂着他的脖子,酒气翻涌,“您来啦?”
*
谭飞航把本来打算递到他手里的那杯酒,放在了矮桌上,仔细打量怀里的“池念”——他醉的不轻,眼神发直,浑身都是酒气,桌上几乎空了一半的酒台显示出他刚喝了多少。
他身后跟着是急匆匆回来的叶贝星……
“我才去打了电话而已。”谭飞航对景西说,“不过二十来分钟。”
他眼神里有些情绪显得危险,景西不由得觉得心虚起来。
“我、我这不是替你把把关嘛。”
“替我把把关?”谭飞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景西,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
景西勉强笑着说,“你不是生气了吧?为了他跟我这个朋友生气……至于吗?”
“把两个酒台都推倒。”谭飞航对叶贝星说。
“好嘞,谭总。”叶贝星上前一脚一踹,把两个酒台统统踢倒在屋内,玻璃砸碎在地面,几种酒水混合在一起,成了脏污的橙色,流了一地。
偌大的包厢寂静一片。
“咱们认识二十年,走到现在还是朋友也就几个人。我不是因为池念跟你生气。”谭飞航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却做出这种戏弄艺人的事情……我是对朋友失望。”
说完这话他弯腰将池晔打横抱起,往出走,对叶贝星道:“愣着干什么,去开车。”
“……”景西张了张嘴,看着他背影,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这不是为了你好?!”
“这事儿不适合你。以后别做了。”
叶贝星给谭飞航打开门,几个人走了出去。
景西气的脸色通红,回头看到一群人明显在看戏,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回头我要是从外面听到今儿晚上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
车子只开出去了二十多分钟,池晔就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停车。”他皱着眉头说,“停车,我要吐了。”
叶贝星连忙把车子停在路边,池晔踉踉跄跄的推开车门,站在花坛旁边哇的一口就全部吐了个赶紧。
冷风一吹,池晔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缓缓站起来,一块干净柔软的手帕递到了面前。
池晔微微一怔。
他顺着拿着手帕的手往过看,谭飞航安静的站在他的身侧,并没有因为他狼狈的样子、难忍的味道而做出任何嫌弃的表情。
在寂静的夜中,寒风吹过,谭飞航的大衣衣角被吹的翘起来。他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吹乱。
他那双明亮、漆黑又冷清的眼睛,像是一汪寒潭,明明带着拒人于千里外的情绪,却依旧想要沉浸其中。
*
“给你。”
一张纸巾递到了池晔的面前。
他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拽过纸巾,擦了擦鼻涕,哽咽了一下,小声说:“谢谢。”
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侧头好奇的看他:“你哭什么?”
池晔有点不太好意思,侧过脸去:“也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这会儿的他只有十九岁,正是青春的年龄,和池念一前一后被送到了选秀节目的训练营里,刚挨了形体老师的批评,委屈的很,又想家,忍不住偷偷哭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也坐在了花坛上,挨着他。
“你家里人对你很好吗?”
“不是我父母。”池晔说,“我们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跟了妈妈,我弟弟跟了爸爸。不过沈老师……就是我妈妈再婚的对象,对我很好。他是个大学表演系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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